— 南宸(高三淡圈w —

【风情】雪落无痕

记得之前有小可爱说我的文太甜……所以我想试着写写虐文。


结果发现自己没这个本事。


憋了两天肝完了这篇文。是BE但是似乎一点也不虐。我码字时没有感到任何情绪波动。第二遍读时似乎还有点想笑。


如果实在是想笑的话……看完之后自动省去最后三节吧。前两节还挺甜。


灵感完全来自于昨天下雪……然后今天就全tm的化完了。北方人不知道南方人对于雪的珍惜……


写的挺长。谢谢你们耐心看完。给点指导吧太太们……


最后一个疑问。风信的弓为什么要叫风神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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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仙京下雪了。


虽然仙京是没有四季的,但帝君觉得要是一年都是春天般温暖会少了很多情趣,因此将仙京的四季时间调得和人间一样。


慕情不喜欢冬天。


他怕冷。


但风信似乎很喜欢。


一日,有信徒点名要南阳将军和玄真将军一起下山除害。


似乎是有什么雪怪。


据灵文殿的卷轴,那只雪怪还是一只“凶”。


虽然二人表示不愿意和对方一起去,但最后还是扭扭捏捏地一起去了。


对对方的嫌弃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到人间时,正是腊月,地冻天寒的日子。


待到二人面对上那雪怪时,三两下就解决了。


“什么凶,灵文殿的效率又崩溃了吧。”慕情满脸不屑。


“打个这种垃圾还要我下来。我操了还要我陪着这个傻……”风信话还没说完,斩马刀就裹挟着凌厉的寒气冲他脖颈砍来。


风信吓了一跳,堪堪避过。


“我他妈傻逼慕情你是不是就挑我近身打不过你啊?要是跟老子比远程的老子一只手射/爆/你我操了我真的是操了……”


“切。”慕情翻个白眼,收了刀。


灵文陪着笑的声音从通灵阵里传来,“二位将军麻烦了,卷轴有误,那只雪怪不是凶。麻烦了麻烦了。现在正是人间的春节,二位将军不妨在人间转转玩玩,顺便给信徒们开开光啊……”


听完,慕情道,“人间有什么好玩的?巨阳,回去吗?”


没想到风信有点犹豫,“我想在人间玩玩,毕竟来都来了。”


慕情看他一眼,“那……走吧。”


“哦?”风信一挑眉,看着他,“你也有不和我杠的时候?”


慕情不语。


谁叫我喜欢你呢。


二人化了普通人模样,来到了一个集市上。


果真是人声鼎沸,处处披红挂彩的,颇为热闹。


二人逛了半天,坐在了一个小摊位上。


各自点了一碗面。


慕情抽了一双筷子,用自己随身带的手帕细细地将它擦干净,才斯斯文文地开始吃。


风信则不然。他先是嫌弃了一番面的清汤寡水,然后拿过店家的辣椒酱,一气倒完了一瓶。


那碗面顿时变得红通通的。


看得慕情一连翻了十来个白眼。


二人要结账时,走到店家面前。


慕情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台子上摆着的一个大红配大绿,俗气至极,面部表情狰狞的塑像。


定睛一看,塑像底部刻着“巨阳真君”四字。


“哈哈哈哈哈哈……”慕情不顾形象地大笑。


反正没人知道我是玄真。


“我操了我真的是操了……”风信黑着脸骂。


店里的客人不解,怎么这两个人看到这南阳像反应这么大?


更有甚者,几位南阳的忠实信徒,气愤地走了过来。


“二位客官,在南阳将军的塑像面前表现得如此失礼不太好吧?”


“字,刻错了。”慕情敛了笑。


“那一个错别字值得你笑这么久?”


“这个南阳将军也太他妈丑了。”风信骂道。


“别说。南阳将军的衣品还真这样。”慕情拿过那尊雕像,弹弹它的头,道。


“我操了我真的是操了慕……咳咳咳!”突然想到神官在凡人面前不能暴露,风信愣是把慕情的名字咽了回去。


“行了。别丢人了。”慕情摔了一锭银子在案上,拖着风信就往外走。


慕情刚一从温暖的地方来到寒冷的地方,有些不适应,打了个哆嗦。


风信注意到了,盯着慕情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看了几秒,脱下他的白狐大裘,披在了慕情肩上。


“怕冷还不多穿点,你他妈是想冻死自己吗?”


慕情张了张口,还是没说出话来。


风信一直是这样,一边骂自己,一边对自己很好。


慕情真的很喜欢他这样。


雪越下越大,风信本来还在纠结要不要动用法力开个结界,却听“蓬”的一声,心一惊。扭头一看,是慕情手中撑开了一把湖蓝色的伞。


慕情向他挨近了一些,把伞遮在两个人头上。他顿时感到自己沉浸在一片迷蒙的湖蓝色的梦幻之中。


慕情露在外面的手指节冻得发青,但他还是不吭一声。


风信不知道这样的慕情到底是戳中了他心里的哪个点,反正他的心一下就软了。


伸手,“我撑着吧。”


慕情看他一眼,将伞柄递了过去,复又低下了头。


“慕情,你看,你和这雪可真像。”


“哪里像?”慕情的眼皮跳了跳,直觉告诉他风信这厮不会说什么好话。


“都是冷冰冰的。好像很不近人情。有人想温暖一下吧,”风信伸手,接住几片雪花,那雪花在他手里没停留几秒,便化为了一摊水,“就化了。可明明冻到的却是那个想要让你暖和起来的人。”


慕情顿了顿,黑曜石般的双眸看向风信的侧脸,却在风信看回来时又低下了头。


“也许……我不配得到温暖吧。”


无端的落寞。


风信也不再说话了。


到了上天庭,风信收了伞,递还给慕情。


慕情接过,低声道了谢。抬头一看,只看到风信的另半边肩上湿透了。


他凝神几秒,伸出手去,帮他用法力烘干。


明知道神是不会冷的,更何况是风信这样强壮的武神。


但还是下意识地想照顾他。


风信怔了怔,笑着点点头。


“笑个屁。我这是感谢你帮我撑了一路的伞。这下就两不相欠了。”慕情转身。


风信在他背后,满眼的无奈。


(二)

日月飞逝了三百年。


玄真南阳结为了道侣。


今天是他们成亲第二百五十周年,风信坚持要去人间转转。


慕情翻他个白眼,“怎么?觉得这个数字和你很配吗?”


话虽是这么说,但该去还是去了。


人间风雪依然。


风信试图找到三百年前的那家小摊,却发现,虽然上天庭看起来什么都没变,但人间实在是变化太大了。


既然不能去吃面了,看不到那个巨丑的巨阳像了,那就……随便走走吧。


慕情习惯性地拿出伞。


风信却按住了他的手。


“干什么?你要冻死我啊?”慕情狠狠瞪着他。


“不不不。神是不会被冻死的。”风信嘻嘻笑着,“不撑伞不是更有情调嘛。”


慕情微微一笑,还是顺着他的意思,收了伞。


“你这个死直男居然还懂什么叫情调?”慕情鲜有的心情很好,调笑了风信一句。


两人走到了皇极观旧址。


没有事先说好,就是心有灵犀般一起走到了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皇极观旧址被保护的很好。


谁叫这里的太子殿下成了新帝君呢?


要不是新帝君的男人不允许别人随便出入这里,估计不出半年这里就要被踩塌了。


新帝君没有对这里加以什么改造,还是原来的样子,清清冷冷的。


二人来到皇极观旧址内,走到了他们二人曾经一起度过了美好少年时光的地方。


他们一起回忆着过去的美好互殴过往。


“慕情慕情!还记得这里吗?”


“……不记得。”


“哈哈哈有一次我们约架在这里你被我狠狠揍了一顿啊哈哈哈哈哈!”


“……那那儿呢?记得吗?”慕情努努嘴,指着一个墙角。


风信想了半天,摇摇头。


“那是你罚跪专属墙角哈哈哈!”


“我操了!慕情!想起来了!那个还是你的呢!”


“我记得每次我们两个打完架被罚的时候只要没人盯着就还要打……”


“那每次输的不还是你吗?”


“滚!明明是你!”


二人闹着闹着就来到了风信以前的房间。


“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每次,你的衣服,全都是我洗的。”慕情看了看那个洗衣娄,磨着牙,“然后你还装不知道。”


风信愣了一下,道,“我真不知道是你……我也没让你帮我洗啊。我还当哪个暗恋我的小丫鬟每次都这么好心然后我辜负的他的一片真心……”


慕情的脸色从白慢慢变红。


“风信,出来,打一架。”


风信活动活动手腕,“好啊。好久没和你打过架了。”


“什么好久。两天前才打过。”慕情嗤笑着,脱下了外衣。


对于风情夫夫来说,打架也是交流感情的一种方式。


打完了,以慕情被风信按在地上狠狠亲了几口而结束。


“我操了……如果昨天晚上你轻一点我他妈才不会输给你!”慕情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了风信的口头禅。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风信拉起躺在雪地里的慕情,宠溺地笑着。


慕情傲娇的甩他一眼,坐了起来。


风信帮慕情披好外套,坐在他旁边。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坐着,听雪落下的声音。


不知坐了多久,风信出声唤他,“慕情!”


那声音里似乎压抑了更多滚烫的感情。


“嗯?”慕情微微侧过头。


“慕情,你看,我们这样,算共白首了吗?”风信的目光灼热地盯在他脸上。


雪花飘在二人的发上,积了薄薄一层。原本乌黑的长发竟有些灰白之感。


慕情愣了愣,微微一笑,“算。”


以前风信不会说情话,说要和自己白首偕老。


自己很不客气地说,神仙怎么会白首。


然后风信就这样气鼓鼓了好几天。


没想到,他还记得啊。


“去屋里避避吧。不然你又要感冒了。”风信心疼地掸掸慕情外衣上的雪花,拉着他进了屋。


慕情任他拉着,走到自己以前的屋里。


风信用力嗅了两下,“慕情,你这屋里还都是你身上的味道。”


“……”慕情的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风信动了坏心思,一笑。


走近慕情,道,“让我好好闻闻究竟是不是……”


他把慕情按在塌上,头埋在他颈间,吹了口气,低低笑道,“还真是呢……”


“风信!”


“我在。”


…………


据说当天晚上慕情是被风信背回来的。


众神官表示:见怪不怪。



(三)

神武一千九百三十九年。


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上天庭和铜炉山进行了一场大对决。


铜炉山有要新出世的绝,上天庭经商讨后,决定先下手为强。


阻止其出世。


新帝君带领上天庭所有神官,所有愿意跟随出征的鬼兵,一同来到铜炉山。


两败俱伤。


上天庭险胜。


最后,玄真将军以一己之力杀死鬼王,与鬼王同归于尽。


不止是玄真将军,全部上天庭的武神死伤过半。


…………



神武一千四百零三年。


南阳玄真成亲三百四十五周年。


风信提着一坛酒,再次光临风雪人间。


踽踽独行了数十里,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而落。


风信习惯性的转头想给那人系好狐裘,但一转身,却只有风声呼啸。


他默默转回来,继续向前蹒跚着。


他走到皇极观旧址内,来到一座坟前。


是衣冠冢。


风信盘腿坐下。


“慕情,我又来了……”


“你看我带来了你最爱喝的酒……”


“人间又下雪了……”


“我又是满头银丝哈哈哈……”


“不知道你怎么样了,希望你不要太痛苦……”


“以前我们是共白首,现在……”


“君埋泉下泥销骨……”


“我寄,我寄人间雪,雪满头啊……”


风信再也克制不住,哽咽起来。


他用袖子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傻逼慕情,我才没有为你这个大傻逼哭……”


“我有那么一点点想你……”


“就一点点……”


“因为没人可以揍了……”


“没人再陪我打架了……”


“哎。下雪了也没人帮我撑伞了……”


“你怎么那么傻呢?……”


风信的神思魂游到了那天,玄真将军身陨的那天。


浑身是血的慕情,撑着斩马刀站着。


殷红的血迹从慕情的玄色衣服上难以看出来,只有走近看,才能看出那身衣服已经全是血的颜色。


对面是一个身着白衣的男人,白衣上也沾染了点点的血迹。


风信站在慕情背后,想冲上前去,却被慕情的斩马刀一横,拦在身后。


“你说过,你近身搏斗能力不强。我来拖住他。你去找救援。谢怜,裴茗应该都在不远处。”慕情沉声道。


“我操了慕情你这样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你他妈找死是吗?”


“不。他现在也是极度虚弱。”慕情眼神一晃,道。


“真的?”风信狐疑。


“信我。”


“你不要硬撑,拖住就行。我一定很快回来,一定!”风信反复叮嘱着,最后看了慕情一眼,转身离开。


他没有注意,慕情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离开他的视野,眼里满是留恋。


“噗嗤。”对面的白衣鬼笑出了声,“我现在可是一点都不虚弱。堂堂玄真将军……堂堂南阳将军……呵呵。”


“笑个屁!”慕情挥刀砍来。


白衣鬼侧身避开。


“哎呀哎呀玄真将军舍身救人……”他拍了两下手,假惺惺道“还真是……哈哈哈哈哈……”


“你明明知道你受了我那一击根本活不下去了才把他支走的吧?”


“你不想让他看着你死……”


“更不想让他受伤……”


“护着他做什么?到头来没一个是好人!”白衣鬼的语调陡然狠厉,出手朝慕情就是一掌。


“爱情什么的根本托付不住!你掏心掏肺她狼心狗肺!我对她那么好,可、可她呢!杀我的时候她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慕情眼里流出一丝悲悯,“我相信他,他爱我。”


白衣鬼被狠狠刺激到了,原本在不停闪避,出语戳慕情的痛点,听了慕情此言,反手就打了过来。


慕情不敌,腹部受了一击,喷出一口血。


这个鬼确实是有绝的实力。


白衣鬼冷笑,“好啊。好啊。那我就是看不得他们在我面前你侬我侬。告诉你。我杀了你之后我要杀遍天下信情之人!”


“猖狂。”慕情顾不得拭去唇边血迹,冷冷吐言。


“你再说一遍……”白衣鬼目光沉了下来,停了手,浑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我说。猖狂。有情人你永远杀不完。”慕情理了理斩马刀上的一绺金黄的穗子,淡淡道。


“你找死……”白衣鬼现在处于一种几近癫狂的状态,逼出自己的法场,整座山里都开始有白霜出现。


尽管他们所站的桥下就是滚烫的岩浆,但这只鬼的法场竟能将水汽凝成了霜。


厉害。


慕情垂下眼眸。


他心里也清楚根本是打不过他。


他也没有想过要活着回去。


还是有些遗憾。


也许再也见不到风信了。


风信,对不起。我又骗了你。


白衣鬼爆出全身法场,此时他虽然法力是最强的状态,但身体是防御最弱的状态。


就是此刻。


慕情飞身冲上前去,将斩马刀狠狠刺入他的胸膛。


黑血溅了他满身。


“你输了。”慕情道。


慕情催动法力,想一击毙命。


白衣鬼狞笑着,“是吗?我输了?是吗!”


“是吗!”他刺耳地尖叫着,拽着斩马刀,拽着慕情,朝后倒去。


岩浆池!


慕情瞳孔骤缩,想抽刀,将自己和白衣鬼分开,却被白衣鬼死死攥住了手腕。


“如果我不得好死!那你也不行!凭什么!”


“慕情!”


待风信赶来时,慕情正在被拽着往下坠。


风信徒劳地伸出手去想拉住他,却只捞住了一片虚空。


“慕情你个混蛋!你不是最怕死的吗!你怎么不逃啊!你怎么不躲开!为什么!为什么啊!”


风信失声怒吼。


慕情没有说话。


这个将死之人,黑曜石般的眼眸一刻也不离开,死死盯着风信。


风信。


风信。


风信。


慕情在心里一遍遍默念这个名字。


我在死去时,心里眼里都是你。


真好。


他突然抬手,拼了命地将斩马刀向上扔去。


风信接住,睁大了眼眸。


两双视线死死相对着。


慕情眼里是水波流转。


不是害怕死亡,只是遗憾以后不能再和这个人一起去看雪了。


慕情坠入岩浆前,爆开了自已全身灵力。


和白衣鬼同归于尽。


血红的岩浆瞬间吞噬了二人。


翻起一个水花,明艳艳的,红通通的。


慕情再也没有浮上来。


风信疲倦地跪在地上,手中紧紧握着斩马刀。


他拂过那丛金黄色的穗子,穗子突然发出一阵金光。


一个淡淡的身影立在了风信面前。


是慕情。


“慕情!是你吗……?”风信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走近那个,看起来似乎一碰就会散去的身影。


“是我。”慕情浅浅地一笑。


“我这是一缕残魂。一会儿就会散去了。我的肉身估计已经被岩浆烧的灰飞烟灭了。神是没有来生的。”慕情轻叹,“此后天地间再无慕情了。”


“慕情……慕情不我求求你别离开!别离开我!”风信徒劳地想抓住他,却发现自己的手碰到他,便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不要这样。这是神的归宿。”慕情将手放在他的手上。


“风信你很好。忘了我吧。你会有更好的人在等着你的……我这么凉薄自私刻薄的人……配不上你的……”慕情咬住嘴唇,低下头。


风信泪眼朦胧,说不出话来,只是在不停地摇头。


“没事的风信。我没什么感觉。死了……就死了吧。”他突然放轻了声音,“我好歹,在这污浊的世上遇见过你……”


“太子殿下。”慕情转头,对身边一群缄默的人开口,“有我的镇压,铜炉山应该不会再开了。”


谢怜沉默着点点头。


也许,慕情这所剩不多的时间,应该要全部留给风信。


慕情搂上风信的脖子,将自己没有多少血色的唇覆在风信唇上。


风信反客为主地吻了回去。


这个吻是咸味的。


最后的抵死缠绵,泪流满面。


慕情喘了一口气,微微偏过了头。


“那个……风信,我想,我一个已死之人,应该就不用再害羞了……”


“那我就满足你最后一个愿望……”


“信哥哥……慕情我……心悦你……”


“傻瓜……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风信哽咽着。


慕情变得越发透明起来。


风信手足无措地死死搂住他。


但慕情还是越来越淡。


慕情眷恋地抬眼看他。


“傻逼风信,风信,信哥哥……你……还是,不要忘了我吧……”慕情勾出一个带着泪的笑,化为无数点破碎的星火,缓缓消散,“还有,傻逼你哭起来可丑了,不要哭哦……”


他说,不要哭。


风信怀里一片星光璀璨。


最终散去。


一个金黄的穗子掉了下来。


“慕情……慕情慕情!你在哪里!”风信伸手,试图抓住天空中飘着的漫天星火。


“慕情!”风信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两只手狠狠砸在地面上。


“慕情啊……”


东南武神,南阳将军,无措的像个孩子。


一片晶莹剔透的东西落到风信面前。


风信伸手接住。


它又化成了一摊水。


下雪了。


…………

神武一千三百三十九年


西南武神


玄真将军


慕情


自爆灵力



(四)

带有几分醉意的风信将那一整坛酒都倒在了坟前。


“慕情啊,你看,你像不像这雪。”


风信伸手拂下发丝上的雪花。


“明明这么晶莹剔透……”


雪花融化。


“却……干干净净地消失了……什么都没有剩下……”


“慕情……我把你的信徒和我的信徒合并到一起了……他们不会忘记曾经有一个挥着斩马刀,为他们斩妖除魔的神将的。”


“但我也……不大想继续活着了……再等我几天……我也、我也来,来陪你……”


风信拎着酒坛,挽长风,回了上天庭。


次日,风信以真身下了凡。


“诸位信徒。”


齐刷刷跪倒一片。


“本将军已护佑南方近千年之久,自玄真将军离开后,我也不打算独守这漫漫无尽岁月。”


“本将军过几日就要仙逝。你们爱转教就转教,不转教也随意。反正我以后无法再庇佑尔等了。告辞。”他淡然道。


化风而去。


神武一千四百零三年


东南武神


南阳将军


风信


自爆灵力



正好和你是同一个祭日。


同一种死法。


这是风信最后一个想法。


他弯了弯嘴角。


慕情。


我想你了。


…………


(尾声)


帝君得知南阳将军仙逝。


阅其遗言。


曰:【谨呈帝君


将风信。求慕情而不得。欲以死相伴慕情。今自爆灵力而亡。将曾与慕情相诺,死而同穴。然慕情遗身坠入岩浆灰飞烟灭。末将愿帝君将吾遗体沉入岩浆池。末将愿同慕情一共化为飞灰。


末将遗愿。请帝君批准。


末将自小跟从帝君,今当含泪一别,无缘再会。


愿帝君常念旧情。善待天下苍生。


已死之人无法再拜。


故友、麾下南阳


风信。】


帝君大恸。


遵其遗嘱,将其尸身抬至铜炉山。


一小卒来报,玄真将军尸身浮出岩浆。


帝君急命捞起。


玄真将军尸身如旧,不曾有分毫损伤。


或以为天意。


帝君伏二尸痛哭。


其舍人无不默哀落泪。


帝君命将其二人置于同墓,重葬于铜炉山下。


二人兵器,风神弓与斩马刀,作陪葬。


…………


“慕情……我,我想和你,白,白头偕老……”


“说什么傻话?神怎么可能会白头?”


“……那,那我希望和你……呃,怎么说来着的,呃,死而同穴!”


“你……这是表白还是诅咒?”


“反正,反正我想永远,永远,生生世世与你在一起!”


“……我也是。”


…………


死而同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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